2008年7月26日

羔羊樹與花 3


在應威叫喊的那一瞬間,妮爾以為是男孩出現了,背完全涼掉。但在搞清楚狀況後,她簡直想把某個人揉成一團塞進垃圾筒,因為他根本只是想快點回到公寓而已!

完全沒有禮貌應答也就算了,竟然還在靠近公寓時拔腿狂奔。在這種情況下妮爾也只火冒三丈的跟著,同時在心裡痛罵男人這種可恨的生物。最莫名其妙的是,她竟然還不知不覺跟著應威走到小蟬家門口,而非直接回家,到底在幹什麼啊……


算了,就等著看小蟬的反應吧,妮爾有些幸災樂禍的瞪了裝點心的盒子一眼。而當門終於在整整五分鐘沒間斷的電鈴聲中打開後,房內臉色難看的女孩更是說明了,就算對方是昆蟲學家,這個禮物也不會有好下場。


「都幾點了你在幹嘛啊!」妮爾不好意思告訴小蟬,她的嗓門其實比鈴聲更大。

「送點心啊!」應威的笑容還是無邪得讓人害怕。

「是嗎?我好高興喔!」


讓妮爾血液瞬間結凍地是小蟬豔麗的笑容與親切展開的雙手,但這分微笑在盒子到手後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面怒容與被當作躲避球丟回去的巧克力蚱蜢:「誰要這種東西啊,滾回樓上啦你!」


妮爾看向那變得有些破爛的盒子苦笑。連盒子裡究竟擺了什麼都不在意,可見這兩個人的關係又變得更糟了。不過事實上似乎也沒好過啦,應威倒是完全沒有受打擊的模樣,但想想要是這樣就會受打擊,今晚他也不可能上門送點心了。


「相信我,這個很好吃喔,妳要不要試試看?不吃可惜欸!」妮爾再度傻眼,應威究竟是真的覺得蚱蜢很好吃,還是信口開河?

「鬼才相信那能吃!」小蟬舉起腳來把試圖進門的應威踹出去,畫面逗趣到讓妮爾偷笑。不經意說出的話卻反映某種真實,或許這兩個人其實異常地了解對方?

「妳不吃也可以給艾里歐吃啊,我有點擔心他會餓死。」應威一臉認真的表情讓妮爾覺得更好笑了,以那男孩的個性而言,餓死也不會吃蚱蜢吧?

小蟬當然完全不受影響:「他才不會餓死,我只知道你再不走一定會被打死,要不要滾?」


「可是我滾的話妳就聽不到有趣的事囉!」應威仍是一點都不退縮,臉上的笑容依然陽光,簡直像電視購物的主持人:「妮爾遇到了一些事,我覺得很可能變成任務喔,自從上次之後閒了很久,妳應該很想爭取吧?」


今晚不知道要傻眼幾次了,妮爾還是只能驚異地看著話說得頭頭是道的少年,她可一點都不記得自己曾經和應威說明過什麼啊!但小蟬疑問的眼光已經傳過了來,為了不要拆應威的台,她也只能乖乖點頭。


「是嗎?」出乎妮爾預料,小蟬板著臉想了一下後,很快就把門完全打開:「事情不有趣的話,你就完蛋了。」


看見這種情況,妮爾突然為了得幫應威負責的自己覺得傻眼,她究竟是招誰惹誰啊?在走進門的同時妮爾拚命地思索著,人變成花應該是很有趣的事吧?不,不對, 應該是件很可憐的事才對啊!而且讓她驚異的是,絲微亞還坐在房間裡,不過倒是沒看見艾里歐,只是好孩子該上床睡覺的時間也早就過啦。

而絲薇亞正對她淺淺微笑:「又見面了,醫院沒什麼事嗎?」

「不,應該是很多事……」妮爾這才想起來,她今天等於是蹺班。

「好了,快點講,到底是什麼事可能變成任務?」關好門後,小蟬馬上衝回原地手插著腰,大聲的詢問。

「對啊,妮爾什麼事啊?」應威毫無顧忌的看著妮爾笑,讓她突然間很想直接開門回家算了。

不過想想,反正克萊門德一樣不可靠,乾脆讓小蟬她們幫忙也不錯,畢竟說起怪事來她們是比自己懂多了。念頭一轉,她馬上開始認真解釋,連克萊門德那個模擬兩可的回答全部都一起講出來。

「所以說那個男人一定還在找妳囉?果然很有趣!」小蟬的幹勁完全被點燃了,現在看起來相當興奮,但絲微亞似乎並不這麼想。

「但是這種事情不可能變成任務吧?不過是件意外,歐嘉娜不會感興趣的。」

但小蟬並未受打擊:「沒問題,只要可以說服歐嘉娜這件事很重要就行了!」

魔女小姐顯然早就預測到這個回應:「不過我快要考試了喔。」

「放心,那就拿艾里歐來用就好了!」

「但是艾里歐沒學過魔法,也不想學吧。」這是應威少見的嚴肅表情,但小蟬顯然完全沒注意到。

「無所謂,他只要做好感應器的工作,其他就看我表現!」

「表現,比如說被帶到警局嗎?」艾里歐稚氣的童聲突然從屋內傳來,接著怨毒的眼神也直截的射向正在客廳裡談話的姐姐。

「艾里歐!」小蟬顯然相當錯愕:「你不是睡了嗎?」

「妳那麼吵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帶著滿腹不滿的表情,男孩緩緩的走向客廳,相當小心的選了個比較靠近應威的位子坐下,顯然有意離小蟬遠點。

「我那有吵?」小蟬把頭一扭,但突然間又想到什麼似的,馬上轉回來:「等一下,你為什麼會知道警局的事?」

「看報告啊。」艾里歐的表情又回復一般十歲小孩的模樣,而且是剛剛惡作劇的那種笑容:「歐嘉娜把妳上次任務的報告都寄給媽媽了,很精彩喔。」

「該死!」小蟬的表情馬上變得十分驚恐:「你快說,爸也看了嗎?」

「那還用說。」艾里歐笑得十分得意,讓說話對象更為生氣。


「可惡!那個寫報告的混蛋王八蛋最好不要讓我逮到,下次再看見我鐵定把他手指頭一隻一隻拔下來,再塞回那張爛嘴裡!」小蟬整張臉都紅了,看來是火大到極致。妮爾忍不住在心裡偷偷計畫,下次見到亞伯絕對要記得叫他離小蟬遠一點,被逮到不可能好過的。


「那報告裡有沒有提到我救了你姐姐?」所謂火上加油就是指這種行為吧,應威正一臉期待的看著艾里歐,全然無視氣炸了的心上人。

「嗯,有啊有啊,媽媽還說是家族之恥……」

「艾里歐,你是不是想玩沒有繩子的高空彈跳啊?」少女比幽靈還淒厲的表情讓男孩瞬間閉嘴,顯然是覺得生命比奚落姐姐重要多了。

「好了啦,我剛剛思考過了,如果可以知道男人找尋的目標,那也許就可以說服歐嘉娜給予援助了。」絲微亞巧妙的轉移話題:「妮爾,妳有什麼頭緒嗎?」


「很抱歉,太突然了我想不出來。」妮爾尷尬的做出回答,但腦袋裡突然浮現出另件事來:「不過有另外一件事,那個女孩變成沙子和花前,叫我去時代廣場,而且好像還說不要碰水……」


「不要碰水,那就是身上有什麼啦,脫光衣服我幫妳檢查吧!」小蟬立刻漾出滿臉笑容,但說出的話卻讓妮爾覺得還是回家比較好:「有什麼好在意的,這邊都是女生沒什麼關係啦!」

現場明明有男的!

「我看還是算了吧。」妮爾沒好氣的回答。

「唉唷,不要這樣嘛,要不然就先從衣服開始好啦!」但完全不管妮爾不甘願的表情,只見小蟬一頭熱的從地上隨手抓了件洋裝塞進她手中,然後就把人給推進裡頭的房間。而當妮爾換好衣服出來時,一眼就見到小蟬正在認真檢查,而且她那個理所當然的動作讓妮爾忍不住大喊一聲。


小蟬竟然拿剪刀把她的大衣剪開了!


「小蟬……」

「放心,我有照線拆,會幫妳縫好啦!」


少女完全不理會吸血鬼的吶喊,就這樣把吸血鬼的衣服弄壞……至少妮爾現在是這麼想的。不過很可惜的,縱使是把衣服全給拆了,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線索,吸血鬼只能傷心的看著自己的衣服變成破布……


「啊哈哈,妳不要難過嘛!」看著妮爾的表情,小蟬趕緊放下剪刀傻笑:「別擔心,我保證幫妳縫得像新的一樣,還是妳要從我這裡拿幾件衣服回去啊?」

「姐,妳很惡劣欸,快縫啦!」艾里歐講出了妮爾不敢講的話。


「好啦,縫就縫,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也給我過來幫忙!」踢了自己弟弟一腳,小蟬馬上開始在垃圾堆裡找尋工具,很快就摸出一個盒子來開始認真的研究原來的縫線。妮爾敏感的覺得絲微亞似乎對自己產生了另一種興趣的樣子,為免自己真的要表演脫衣秀,她急忙開啟另一個話題。


「絲微亞,妳覺得對方會不會在我身上下魔法了啊?」

「可是克萊門德醫生不是說現場沒有使用魔法的痕跡嗎?」

「說不定是他沒注意到啊,風這麼大!」

「我想不至於吧。」絲微亞的笑容讓妮爾覺得越來越恐怖。

應威也加入話題中:「不過如果不是魔法的話,那會是什麼呢?」

「不知道,這樣才有趣吧。」絲微亞露出別有意味的淺笑:「我想也就是因為這樣克萊門德醫生才會感興趣吧。」

「會魔法真好啊。」應威換了個姿勢,轉頭看向正在替姐姐做家庭代工的小男孩:「艾里歐你不想學真是太浪費了。」

「我才不要!」艾里歐用力的搖頭,看起來十分可愛:「那太不確定了,我不喜歡!」

「其實還是有邏輯可尋,只是比較難以捉摸罷了。」絲微亞如花般的面容轉向艾里歐:「物理學不是也有測不準原理?都是一樣的。」

小孩當然不會受任何影響,兩隻眼睛緊緊盯著手上的衣服:「那我寧可學更確定一點的東西……」


「那就確定點給我把袖子縫好!」小蟬正在把左手的袖子縫回大衣主體上,同時瞪了正在處理另隻袖子的弟弟一眼。而男孩也十分不服輸,用力的看回去,這下兩姐弟都退化成進行意氣之爭的小孩了。


「和弟弟在一起真好啊。」妮爾看著用目光打架的小蟬和艾里歐,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也是有弟弟的啊,雖然不會再見了。

「不過我哥哥時常說我真討厭,這輩子都不想理我了欸!」應威這回的錯誤插嘴倒是讓妮爾忍不住笑了出來,快速的把剛剛有些憂鬱的心情掃開。

「你還有哥哥啊?」妮爾好奇的看著應威,這麼說應維也還有兄弟囉?

「應威有四個哥哥喔!」絲微亞代替少年回答:「據說全部都很優秀。」

「是啊,就是有人不成材!」小蟬突然站了起來,開心的把大衣舉到妮爾前:「怎樣,和新的一樣吧?」

「妳口袋還沒縫啦!」艾里歐抓著妮爾外套的殘屍無奈的叫了出來。

「沒關係啦,先給她看一下省得擔心嘛!」小蟬轉頭瞪了自己弟弟一眼:「而且也要讓洗衣機洗一下看看有沒有縫好啊!如果洗一次沒鬆開的話就沒問題了。」

聽到回答,艾里歐十分尷尬的看了妮爾一眼,馬上轉移視線:「自己連有沒有縫好都不確定,還敢拆人家衣服?」


「少囉唆,是因為有你幫忙所以才要檢查的啊!」小蟬理所當然的拿著紫紅大衣走向陽台,快速的把衣服丟下去後按了按鈕,接著帶著燦爛笑容轉身:「好啦,放心吧,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對了,妳有別件外套可以代替的嗎?」


聽到最後那個問題登時讓妮爾很無力,就在她想回答小蟬時,卻發現後頭的洗衣機不太對勁。應威和絲微亞也都注意到了,三個人同時直直望著小蟬身後,這讓少女也跟著轉過頭去。


洗衣機的蓋子被撐開了,裡頭暴出了許多樹枝,而且事情還沒有結束,更多更多的樹枝從裡頭長了出來,連帶的也冒出了許多樹葉!洗衣機現在已成廢鐵,無數的枝幹快速的把開口扯得更大,整台機器已完全變形,終於在一聲巨大的斷裂聲後,數不清的樹根從底下竄出,快速的插進地板。


枝葉向上伸展,根部朝下拓殖,整棟公寓都在震動,驚訝的呼聲不停從各方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從到處都是,妮爾甚至聽到大型物品被翻身的巨響。接著是艾里歐的尖叫,隨著地板裂開,下頭也伸出了無比巨大的樹根,應威連忙拉開男孩。


「快點下樓,我上去找我姐姐!」


丟下這句話後少年立刻跑向門口,有些變形的大門馬上碎成好幾塊。而妮爾現在也反應過來了,但腦袋仍有些空白。她看著絲微亞跑出門口,艾里歐則在短暫進房後又快速衝出,身上背了一個行李袋。所以他是一直都把自己保持在隨時可以落跑的狀況嗎?


「妳還在做什麼啊!」


小蟬用力的從地上拉起妮爾,拖著她用力走向門口,妮爾這時也完全清醒過來了。現在樹根已經遍布整個房間,而且從屋子的搖動看來顯然還在生長,不過幸好除了劇烈晃動外尚沒有其他事情。


「快點快點!」小蟬拎起艾里歐,男孩則出乎意料的安靜乖巧。妮爾跟著少女在震動中迅速離開房子、跑過走廊、衝下公寓,最後跳出公寓大門。外頭已經站滿不知所措的人群,妮爾還相當清楚的聽到十分不雅的連串咒罵聲。


「你拿這袋子是什麼啊?重死了!」找到一個良好定點後,小蟬馬上把艾里歐丟到地上。

「這是行李,我就知道派得上用場!」艾里歐毫不服輸,得意地把頭偏向一邊:「我可是無時不刻都準備好要搬家的,和妳不一樣!」

「誰和你一樣沒事就要離家出走啊,以為媽沒說嗎?」小蟬不客氣的拍了弟弟的腦袋,妮爾同時注意到她手上正抓著自己的錢包。


「太好了,你們都沒事!」滿臉驚惶的應維走到妮爾身邊,雙手緊緊抓著妮爾。應威則跟在姐姐身後,手上抱滿書籍和紙張,表情看起來十分高興的模樣,雖然妮爾完全想不出有什麼事值得高興的。


「借過一下好嗎?」絲微亞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讓妮爾呼出最後一口氣。而路上每個人的目光也都在看清她手上的東西後陷入呆滯,因為她拿的是個裝滿東西的燉鍋:「請借過一下,裡面的東西沾到皮膚會腐爛喔。」


這句帶著笑意的話一講出來,前頭等於是暢行無阻了。


當絲微亞來到身邊時,小蟬也有空注意其他事了:「應維,妳沒事吧?」

「我沒事,」應維露出慘白的笑容來:「幸好應威衝上來幫我整理論文要用的參考資料,要不然就慘了。」

「放心吧,維姐姐!」艾里歐的聲音突然甜得讓妮爾驚嚇:「不過就是一顆樹嘛!」

不過再來的發展讓小蟬狠狠的抓住男孩的耳朵,表情十分猙獰:「是啊,不過就一顆樹嘛,你這個烏鴉嘴!」


但妮爾沒有心思去注意那種小事了,因為眼前的畫面更是無比震撼。那顆樹盤踞整棟公寓後,現場漸漸停止震動,但取而代之的是外露的樹枝開始往四面八方生長,有些甚至伸到人群中。


當樹枝終於生長成為茂密的一團時,馬上開始結出一顆顆的巨大果筴來,從原本松子般的大小漸漸轉成與可可果差不多,再來是椰棗,最後越長越大,大到幾近半個人高,而且十分巨大,簡直可以塞進一台腳踏車。


每根樹枝上都長了兩三個果筴,妮爾甚至可以摸到最近的一個。接著果筴從原本的草綠色轉成深綠,再變成淺褐色,最後幾近黑色。而上頭也從原本長滿細毛轉成十分光滑,最後開始出現裂痕、越來越多,終於……


「裂開了!」


不知是誰的驚叫,在那聲後所有的果筴全在同一時間快速爆開。裡頭迅速散出白色、類似毛絮的東西來,但妮爾很快發現那不是很像毛絮,而是根本就是毛絮,因為從果筴中爆出來的東西是……



羊!



一群綿羊,一群從樹上長出的綿羊!伴著兩隻前腳亂舞,綿羊們開始發出叫聲,佔據了整間公寓的樹此時掛滿綿羊。它們只有半身,看不見後腳與尾巴,毛十分的長,而且隱約可以看見乳房在其中。目前還沒有人大膽到敢去摸那些正咩咩叫的羊群們,但妮爾猜總有人會去試的。


「上帝啊……」看著眼前的災難景象,艾里歐忍不住發出驚呼。

「你信教了?」小蟬此時的的回答,方向卻十分奇怪。

「沒有,那只是個語助詞而已。」艾里歐臉色十分難看的嚴肅回答。

「不,有一就有二,無心就代表已經融入潛意識,你再來搞不好要開心相信亞當夏娃與諾亞方舟了。」小蟬現在故作一臉悲淒的看著眼前的男孩。

「我不會好嗎?」艾里歐瞪了姐姐一眼,但接著又忍不住落入思考之中:「可是妳會不會覺得,假如用基因收藏庫的概念去解釋諾亞方舟的話……」

「喔,你真的信教了!」小蟬用手按住頭,現在的表情簡直像正在參加葬禮一樣。

「我不要跟妳說話了啦!」男孩氣得直接扭頭,靠到應威那邊去。


眼前的巨樹上的羊群仍是叫個不停,純白色的綿絨飛舞在空中,現場簡直就像正在下雪似的,滿天白絮。整樹的羊鳴聲不斷隨著刺骨寒風飄散,眼前的景象讓妮爾想到了某個古老傳說的存在。


「羔羊樹嗎?這下有趣了。」絲微亞端著鍋子、身上穿了雅緻的洋裝,又站在這種宛如B級電影般的場景中,總讓人感覺不太協調。但更使妮爾好奇的是,在冬夜中穿這種薄洋裝,她不會覺得寒冷嗎?


感覺到妮爾的目光,絲微亞回以美麗的微笑。而應維也在這時拉回注意力,並且用十分好奇的語氣提出問題:「妮爾,妳手上拿的是什麼?」


被這麼問時,妮爾小小的驚訝了下,她一直只注意別人手上的東西,事實上在被詢問前,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也拿了東西,事實上,她應該沒有任何東西可拿才對。


「對啊,妳是拿了什麼?」小蟬也加入話局,這讓妮爾終於低頭去看自己手上的東西。第一眼看見時她還反應不過來,但很快她就明白手上拿的是什麼了。


牙刷,她拿牙刷做什麼啊!


------------------------


其實是因為想貼這張圖,所以才有本集?(滿滿的愛)

舊站人氣:507
回到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