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是什麼?」
從歐嘉娜的房裡離開後,妮爾和絲薇亞兩人馬上快速的走向圖書館大門。妮爾同時好奇地看著身邊一樣在快速行走的絲薇亞。她實在很難想像,克萊門德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會讓他直接打電話給歐嘉娜。
「是一間頗有名氣的酒吧,那兒時常會發生有趣的事。」絲薇亞帶著淡淡的笑容回應妮爾,她的上身平穩的像是站著不動,但下半身卻走得飛快。
「啊!對了,哲學離這裡近嗎?」
「開車大概也要十分鐘吧。」看著絲薇亞的笑容,妮爾簡直想要直接摔倒,十分鐘?那只有兩隻腳的她們要怎麼很快趕到?
「那我們要怎麼過去?妳有車嗎?」帶著一絲絲的希望,妮爾期待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但是眼前這位少女讓她失望了:「沒有。」
「沒有?那……」妮爾在腦袋裡不斷翻找著各種可能的行進方式,但似乎每一種都不可行,最後只好求助相對下比較沈穩的魔女了:「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妮爾帶著期望詢問,誰知道絲薇亞的回答卻像是從應威口中說出的一樣。
「妳抱著我跑如何?」
「啊?」
妮爾訝異的望著眼前的少女,從她的表情看來,絲薇亞顯然一點都不認為自己在開玩笑。不過在初聽到的驚訝過去後,妮爾發現自己竟然開始認真的考慮這個方式,以自己的力氣和腳程來論,這似乎是最快的方法了……
要用什麼方式來抱?還是要用背的?
「我送妳們過去吧。」杜布里耶的聲音突然從後方傳來,讓妮爾驚訝的立刻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後方的貴族吸血鬼。
「那就謝謝您囉。」相較於妮爾,絲薇亞似乎沒有任何的疑慮,像是早就準備好似的大方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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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或許是因為多了個外人吧,杜布里耶一路上都沒有多講話,只是沈默地照著絲薇亞的指示將車子開往哲學的方向。而讓妮爾有些驚訝的是,杜布里耶的開車速度驚人的快而且相當平穩,車子流順駛在夜裡的紐約,奇異的沒有遇上任何車潮。
「就在前面。」
絲薇亞從後方向前座伸出自己白晢的手,指向新轉進的道路盡頭。
「看來是遲了。」
杜布里耶看了前方一眼,馬上做出了結論,而這個想法和妮爾所看到的一致。那兒已經有三、四台警車圍繞著了,雖然外頭的警察看來不多,但酒吧裡一定已經滿滿都是了。
而且,想到這裡妮爾嘆了口氣,她們是不可能被獲准進去的。
現在車子滑到離酒吧僅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靈巧地停了下來。
車子一停,絲薇亞馬上推開車門:「我下去問問看。」
看著絲薇亞的背影,妮爾只能靜靜地坐在車子前座等候,希望事情不會太糟才好。不過她並沒有等太久,絲薇亞僅和站在外頭的警員講了幾句話,馬上就轉頭回來,她臉上依然著保持的笑容,但似乎無心微笑,以很快的速度拉開車門再度回座。
在車子開動後,絲薇亞冷靜的開始說明:「看來事情會很麻煩了,剛剛那個警察告訴我,裡頭的人全都死光了,叫我現在到警局裡去等。」
死光了?妮爾的眼睛頓時睜得老大,不會吧?
「總之,先去看看吧。」杜布里耶穩重的下了決定:「警局怎麼走?」
事實上警局並不太遠,在絲薇亞的指示下,她們很快就到了那個分局,裡頭看起來似乎很忙碌的樣子,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我就送到這裡了,不好意思了。」杜布里耶讓車子慢慢的停下,對著妮爾笑了一下:「抱歉,和警察接觸並不在我的計劃中,希望克萊門德先生沒有事情。」
妮爾只能對著杜布里耶苦笑,事實上她現在相當的焦急,根本不太在意杜布里耶究竟要不要跟著進去。要是等一會兒警察只能給她壞消息呢?想到這裡,妮爾馬上打開車門向警局門口跑去,但在跑了幾步之後才突然發現自己忘了禮節。
但當妮爾回頭想要向杜布里耶道歉與致謝時,卻只看見絲薇亞白色的身影站在原地,對著她靜靜微笑。
「杜布里耶先生離開了,我們進去吧。」
「嗯。」妮爾點了點頭,跟在絲薇亞後面走。剛才跑得那麼心急,但一回過神來卻反而失去進入警局的勇氣了。
雖然如此,妮爾還是靜靜地走上台階,在快到門口時,她的眼尾突然瞄到了一個感覺似乎相當不高興的褐髮男子正靠在一旁的牆上,妮爾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會注意到這件事,但當她想看清那個男人時,卻發現牆邊其實空無一人。
「怎麼了嗎?」門口傳來絲薇亞溫柔的聲音,拉回了妮爾的注意。
「沒什麼。」看著絲薇亞的表情,妮爾露出苦笑,接著馬上跑完剩下的階梯。
兩個女人走進警局,引來了不少視線,讓妮爾有些尷尬。
她這時才發現自己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身邊警察,要怎麼問?他還活著嗎?反倒是身邊的絲薇亞相當沈穩,堅定的走向櫃枱詢問,讓妮爾在突然之間相當感謝自己身邊有這女孩在。
「妳真的確定他今天晚上去了那間酒吧嗎?」櫃枱人員滿臉同情的看著絲薇亞,那張和善的臉讓妮爾有些不舒服。
「是的。」絲薇亞堅定的點頭,讓櫃枱人員的表情甚至生出了憐憫。
「好吧,其實我們到現在都還不能確定所有受害者……呃,我是說在那間酒吧裡地人的身分,還要再過一下才能告訴妳情況。那妳先把他的名字和今晚的穿著告訴我……」
「克萊門德。」
絲薇亞在說出名字後就停頓了下來,這也讓妮爾頓時發現,她從來沒聽過克萊門德的名字。不過讓絲薇亞停下來的最大原因其實是櫃枱人員的表情,一停到這個名字,所有在場人員的表情瞬間變得相當難看。
「妳認識他嗎?」嚴峻的表情已經取代了剛才同情的眼神,現在整個『聽力範圍』內的人員全部都嚴肅地注視著絲薇亞和妮爾。
「他是我的哥哥,可以讓我見他嗎?」一聽見絲薇亞的話,妮爾瞪大了眼睛,突然間覺得自己像是被鐵槌打到腦袋一樣,但同時她又拼命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演戲才行。
絲薇亞的話一說出來,妮爾簡直可以感覺到全警局的人都同時吞了一口口水。而警局裡的氣氛也變了,和剛才的燥熱忙碌不同,現在的警局突然間變得冰冷敵視起來。
眼前的櫃枱人員也改以一種尖銳的語氣開始說話:「恐怕不行,妳哥哥是今天晚上的嫌疑犯,現在除了律師以外誰也別想見他。」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妮爾反而鬆了一口氣,至少還活著……。雖然情況似乎還是很糟糕,但她就是沒來由的相信事情一定會解決的。至少妮爾確定,克萊門德不是會犯下這種案件的人,或者,他也不會笨到被抓。
「是嗎?可是我還是必須見他。」或許是想法和妮爾一樣吧,絲薇亞再度露出甜甜的笑容。
「不可能,妳乖乖等律師來吧。」櫃枱人員絲毫不打算理會絲薇亞的要求,態度非常強硬。但在聽了眼前警員的話後,絲薇亞看起來卻異常的和善。
「可是我得提醒你一件事,那就是我哥哥有嚴重的癲癇症,雖然平常看不出來,但是一旦發作起來卻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妮爾現在覺得自己的下巴快掉下來了,但是絲薇亞還沒有說完:「所以我特別帶了專業的護士趕來,如果發作時沒有專業人員在旁邊的話,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
現在絲薇亞轉過身去擺出介紹妮爾的手勢,讓所有員警的注意力頓時集中到妮爾身上。這讓她非常尷尬,這時妮爾也非常希望自己的表情能夠再專業一點,如果是沃克護士長站在這裡的話,一定可以鎮住所有人吧。
但櫃枱人員在約略思考後,還是勉力維持著強硬:「妳……妳別胡說了,總之現在只有律師才能見他。」
絲薇亞突然銳利地盯著櫃枱人員的雙眼,但下一瞬間表情又變得相當溫柔。
「要是他死了,你要負責嗎?」
「什、什麼?」對方顯然被這句話嚇到了。
「你要負責嗎?」絲薇亞的表情依然甜美,語氣則更為天真,但話裡的壓力卻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可是……」員警的表情鬆動了。
氣氛馬上變得僵硬起來,這時另外一個員警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拍了拍櫃枱人員的肩膀,以一種略帶惡意的口吻開始說話:「算了,要真的死了我們也麻煩,兩個女的也不能做什麼,別冒險比較好,反正是他負責……無所謂啦。」
在聽到最後一句話後,原來的警員馬上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妮爾看得出來,對方準備妥協了。於是在下個瞬間,妮爾和絲薇亞已經跟著一個突然間被指派帶路的警員走向警局內部了。
這個帶路的警員看起來非常的年輕,看來是剛剛才成為警察的,從他的表情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很想說話,但又不好意思說。但是妮爾也沒有心思理他,她總覺得四 周都是灰灰冷冷的。而且最麻煩的是,她的腦袋裡硬是出現了一堆老式電影,裡頭的情節當然是不可能發生的,但她就是忍不住在想。
「就是這裡,你們進去吧。」帶路的警察似乎有點膽怯,只敢把門打開一小角,而妮爾從門縫裡驚訝的發現正在做筆錄的人正是之前見過的羅傑.克里夫。
但就算開門聲極其細微,羅傑.克里夫依然敏銳的馬上轉過頭來。他首先看見的畫面是大方把門推開的絲微亞,接著是跟著進來的警員,最後是小心滑入的妮爾。一看清進來的人時,羅傑的表情頓時相當錯愕。
「怎麼回事?」
「這位是……」帶路的員警顯然也覺得這個理由很蠢,不過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這位是他的妹妹,然後旁邊這位是護士……」
「你不懂規矩嗎?我才不管這兩個是他的祖母還是女朋友,總之都快點出去!」羅傑的耐性很明顯早就到了極限,一聽到帶路警員的回答更是立刻爆發出來。
「可是……」被大吼一聲,年輕的警員向後退了一步,似乎是要投降了。
看了帶路員警的臉一眼,早已步入房內的絲薇亞馬上誠懇的接話:「不好意思,我哥哥有嚴重的癲癇症,如果我們不待在他旁邊的話一定會有生命危險的,所以請讓我們一起做筆錄好嗎?」
「妳說什麼症?」聽到這種詭異的理由,羅傑的聲音變得相當怪,像是吃到一個放了三年的糖霜甜甜圈一樣。
「癲癇症,要我拼給你聽嗎?。」克萊門德親切的開始說話,靠著桌子的他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麼不同,讓妮爾終於放心了。
不過這句話換來了反效果:「不用了,這是什麼鬼東西?」
「根據我妹妹的說法,這是一種會讓我有生命危險的東西。」足以氣死人的一貫表情和語調,妮爾覺得自己可以笑了。
「她是妳妹妹?」羅傑的語氣突然間變得很尖銳,妮爾這才想起眼前這個黑人警察應該對她們印象深刻……才對吧?
「是表妹。」克萊門德改口得相當快。
「你剛剛說是妹妹的!」妮爾從聲音就可以聽出來,羅傑快要崩潰了。
「你聽錯了。」擺明是在騙人,但克萊門德照樣可以說得像是真的。
「我才不想管你有那個癲什麼症的,總之現在除了律師以外沒人可以進來!」在呆了一下後,羅傑大吼了出來,並回過頭來瞪了帶頭的年輕員警一眼:「出去!」
「可是我會死啊。」克萊門德顯然還沒玩夠的樣子。
聽到這句話,羅傑終於控制不住情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才不會死!整個酒吧都死光了,偏偏就你沒死!」
「是這樣嗎?」克萊門德的聲音突然恢復了冷靜,讓氣氛一瞬間冰冷起來。
一聽到這句話,羅傑的表情突然閃過了些什麼,眼神裡透著某些東西,最後用種壓抑過的聲音低沈地問:「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啊,嚴重的癲癇症會讓人胡說八道,所以從我進入警局以後說的話全部都不算。」克萊門德的語氣又在一瞬間恢復歡樂,剛才的嚴肅氣氛已經消失無蹤。
妮爾瞄了羅傑身前厚厚的一疊筆錄,要是那些全部不能用的話,那還真的是會氣死人。和羅傑比起來,坐在另一頭的克萊門德顯然是種完全對比。一貫悠閒的態度,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緊張感,與其說他是在被偵訊,還不如說他正在度假。
「你這傢伙!」羅傑突然間站了起來,像是要打人了,讓妮爾嚇了一跳,但接著另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讓羅傑馬上冷靜下來。
「你沒事吧,克萊門德?」
一個中年男子走進了門口,表情看起來相當嚴肅,臉上像是帶了面具一樣。應該是近四十歲吧,他看起來不高,但身材壯得像頭熊。依照妮爾的看法,他身上那件灰色西裝外套應該是扣不上的。黑色鬢角泛著幾根白髮,但尚不至於讓他的髮色變成灰白。
眼前這個人整體看來非常精明,不過妮爾猜想那也許是因為他穿著西裝的緣故,要是他穿得像是街頭流氓,也許妮爾會有其他感想。事實上,妮爾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像軍人勝過像律師,而且還是特種部隊那類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妮爾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有種堅硬的氣質。
「我好得很,古茲維塔。」克萊門德露出了笑容,看樣子兩個人也許很熟。
「是嗎?」這個像熊的男人點了個頭,接著面向羅傑.克里夫開始說話:「我就是他的律師,可以給我們幾分鐘嗎?」
看著古茲維塔,羅傑的表情非常難看,在停頓了幾秒後,終於僵硬地點了個頭,接著向外走去。看來或許是腦袋也混亂了吧,他竟然忘記叫妮爾和絲薇亞一起離開。
在羅傑離開後,年輕的帶路警員也趕緊跟著離開,整個偵訊室現在只剩下妮爾一行人了。
「你到底在搞什麼啊?」
門一關上,古茲維塔的嚴肅表情馬上消失無蹤,第一時間先給了個相當大聲的怒吼。假如剛剛他看起來是個精悍的軍人,那現在看來就像是一個異常嚴格的棒球教練,而且他的投手剛剛給了對方五個保送。
「我去喝酒啊。」
「喝個酒會死那麼多人?」
古茲維塔用力地往桌上丟出了一個牛皮紙袋,而袋子在撞擊上桌子的同時,裡頭的東西也露出了一小截,那是一疊像是照片又不像照片的東西,比相片薄得多,但影像卻非常的立體。
克萊門德看了桌上一眼,露出了揶揄的笑容:「真是個愛告狀的小鬼。」
「是看不過去了。」古茲維塔狠狠地瞪了克萊門德一眼,接著用力地坐在克萊門德的對面,也就是羅傑.克里夫剛剛坐的位子:「他已經快氣死了,你最好小心一點,傑克爾這次不打算放過你,保守估計至少會念上三個月整。」
「真恐怖啊。」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克萊門德還是一副完全不以為意的樣子。
「我可以看嗎?」絲薇亞輕輕指向桌上的牛皮紙袋,同時用帶著詢問意味的表情看向眼前正被怒火燃燒的律師。在古茲維塔略略點頭後,絲薇亞立刻靈巧地把袋子抽走。
妮爾馬上跟著湊向絲薇亞,雖然她完全聽不懂克萊門德和古滋維塔先生之間的對話,但她想自己以後總是會知道的。看著身旁的女孩優雅地把那疊像是照片般的紙抽出來,妮爾發現眼前這疊紙甚至還微微發白光。但比起這疊紙的材質,妮爾更在意的是它的內容。
影像有很多張,看得出來都是同一個房間,很大的房間,紅色地毯,木質裝潢,整體看來相當的古雅典緻,當然,這是指假如沒有其他東西的話。在裝潢之外,整個房間裡頭都是血與肉。血跡從地版延伸上天花版,四處濺射,很難讓人想像究竟是怎麼樣的動作可以造成這種結果。
隨著一張張影象的抽換,照片裡頭慢慢出現了不規則分烈的屍塊,零零碎碎的灑得到處都是,各種平常看不見的器官現在全都流了出來,滿地的腸子與腦漿混雜在一起,偶爾晃過的破碎臉孔都呈現出了恐慌與震駭的表情。
「怎麼回事?」妮爾感覺得到自己的背脊在發冷。
「死光了。」絲薇亞回答得很快,以一種無關己事的口氣。
絲毫不理會妮爾這邊的反應,像熊的律師現在恢復了冷靜,嚴肅的看著克萊門德。
「剛剛就請某人提醒你要閉嘴了,沒說什麼吧?」
「喔,這你放心,我只說了這麼多?」克萊門德像個小孩似的,帶著滿臉笑容用手指比出了一個厚度,正好和和剛才羅傑.克里夫順勢帶走的那一大疊筆錄差不多。
「我就知道……」看見克萊門德的反應,古茲維塔無奈地把臉埋進了自己的手裡,不斷的搖著頭。
「放心吧,我有精神問題,所以那些都不算。」克萊門德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一本書,現在悠閒的閱讀起來了。
「怎麼可能不算!」看似已經平靜下來的古茲維塔又突然火爆起來,雷霆萬鈞的站起身來走向克萊門德,用力地把他手上的書給抓了下來:「我問你,你這傢伙難道就不能把嘴巴閉緊,乖乖的不要講話嗎?」
「如果你可以的話,我就可以。」克萊門德眼睛放出神彩來,顯然相當愉快。而聽到這句話,連絲微亞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這傢伙……」古茲維塔挺直了自己的腰,接著用力的把書丟回克萊門德的懷裡:「好,你就抱著這本書在警局裡待著吧,我要走了!」
「可是!」聽見古茲維塔的話,讓妮爾嚇了一大跳:「可是古茲維塔先生您不……不把克萊門德帶出去嗎?」
「我怎麼帶?」聽見妮爾的話,古茲維塔又開始生起氣來。
「妳要我怎麼帶?全酒吧死到只剩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誰是兇手?廢話!那唯一一個好端端的東西當然是兇手!最該死的是那個東西還坐在那裡等警察來!」
伴隨著發洩不滿的大吼,古茲維塔再度瞪了克萊門德一眼,妮爾已經數不清律師先生今晚瞪過克萊門德幾眼了。
「我是擔心警察來了會搞不清楚狀況,所以才留下來的啊。」聽完了古茲維塔的不滿,克萊門德依然以一種理所當然的方式作回答。
「那好,所以你現在當然也要留在這裡好好繼續幫忙啊!」古茲維塔抓住了克萊門德的話,毫不留情的諷刺:「反正偶爾睡一下牢房對身體也不錯!」
像是發洩完了似的,古茲維塔冷哼了一聲,接著馬上轉身:「好了,兩位小姐都跟我走吧,歐嘉娜說了,隨便我怎樣!」
一聽到歐嘉娜的命令,原本露著不認同表情的絲薇亞馬上恢復平和,但妮爾就沒辦法接受這種結果,可是也不想和古茲維塔正面衝突。出於無奈,妮爾只能回頭看了回復閱讀動作的克萊門德一眼,接著便跟上古茲維塔離開房間。
但在三個人即將走出門口之際,再度傳來克萊門德的說話聲。
「記得要先去圖書館,照這個時間來算,從酒吧出來後就算跑得再慢也該到了。」
「你這傢伙……」古茲維塔沒有回頭,但聲音卻透著笑意。
接下來妮爾和絲薇亞都只能跟在他後面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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