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博士還在移動,我想我們先去找克萊門德吧,看他到底要怎樣。」布萊曼相當不高興,但看來他還是相當尊重克萊門德這個『組長』的存在。
「我記得他說要和麗莎去麥可的祖父家,是吧?」應維看著妮爾。
「嗯,但不知道是不是還在那裡…」妮爾不太確定的回答。
「我們第一次去的時候用了一整天,我想他們也不會太快的。」布萊曼快速做了判斷:「走吧。」
妮爾回頭看著欲哭無淚的樂蒂,覺得還是快點走比較好,但應維卻走了回去,「樂蒂,妳不用擔心,這不是妳的錯,等到克萊門德做報告的時候我會要他特別提的。」
「嗯。」樂蒂沒說什麼,她看起來一付快哭出來的模樣。
「那我們走了喔?」應維輕輕的問。
樂蒂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直到應維轉身後走了兩步她突然才叫道:「妳要記得叫他寫喔!」
「嗯,一定。」應維帶著笑容回應她。
離開了法斯坦博物館,四人走了很久才遇到一台計程車,還差點被拒載,幸好應維說服了司機把大家載到離麥可祖父家不遠的車站,接下來又走了約二十分鐘才到達麥可祖父家的巷口。
麥可祖父家燈火通明,顯然克萊門德和麗莎還在裡面,妮爾覺得相當沮喪,本來事情就要解決了,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布萊曼手才剛放上電鈴,門就開了。
「我已經聽格爾達夫人說了,別擔心,我想對方很快就會聯絡我們了。」克萊門德並沒有生氣或是嘲笑,反而向是沒事一樣的先安慰所有人,不過他真的在安慰嗎?妮爾有些疑惑地看著他的笑容。
現在所有人都坐在客廳裡,正在檢討剛才的事。
「聯絡?」布萊曼疑惑的問。
「樂蒂親口對我說了,我想那應該是精靈之類的東西,一定有人在操控它,等到華生博士到他手裡他就會通知我們了,根本就不用急。」克萊門德帶著一貫笑容,
「再說從她的描述看來這個術者也沒什麼了不起,不用擔心。」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護衛不週嗎?」應維冷冷的問道。
「我想妳誤會了。」克萊門德也不多做解釋,直接轉開電視。
「歡迎收看十點整點新聞。今天凌晨位於倫敦郊區的法斯坦博物館遭不明人士破壞,警方現已開始調查,據信該博物館被損毀二件盔甲和二個玻璃展示櫃,還有一把切肉刀失竊,該博物館負責人表示所有被毀損的東西全部都有保險。在被破壞的古董裡最珍貴的是一真十六世紀的盔甲…」
「就是被妳拿來摔的那具。」克萊門德轉頭對著妮爾笑。
「要你管!」妮爾生氣的站起來,與其坐在克萊門德旁邊還不如去屋裡看看。
「該撈的絕不放過,該要的保險絕不少拿,格爾達還真是一點都沒老啊!」不理會妮爾離開,克萊門德自得其樂的繼續說。
在往二樓的路上,妮爾看見了上次的那幅畫,畫中的女人並不特別美麗,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很在意這幅畫,她總覺得在那裡看過這幅畫…,她再度仔細的看,這 次她注意到女人托著貓的那隻手上載了一枚玫塊戒旨,貓的也載了有玫瑰裝飾的項圈,看來這一家還真是喜歡玫瑰這種東西啊。她突然發現畫的右下角寫了一個名字 「勞哈斯」,是畫這幅畫的人嗎?
「妳也注意到這幅畫嗎?」妮爾轉過頭去,麗莎笑著從樓上走下來。
「這幅畫也給我一種特別的感覺,我想她一定有什麼意義。」麗莎的眼神帶點深沈,妮爾再度感覺麗莎真是個美人。
「這幅畫裡也有玫瑰。」妮爾簡單做了回答。
「是啊。」麗莎陷入了思考。
「妳這幾天都被克萊門德拖來拖去喔?他真討人厭啊?」妮爾試探性的問道。
「不,他不討人厭啊。」麗莎苦笑:「他令人害怕。」
「害怕?」
「妮爾!」應維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我看我們回客廳去吧,麗莎?」妮爾看著麗莎,「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嗯。」麗莎顯然還在思考,沒有再說什麼就跟著妮爾向客廳走。
「我已經說過了,把華生博士和箱子都一起帶來,沒得商量…,我想你已經試過了吧?除了我們的錀匙以外沒有人打得開那口箱子……」妮爾走進客廳聽見了克萊門德的聲音,顯然他正在講電話,對象正是他們在等待的人。布萊曼顯然受不了了,他直接按下了電話上的擴音器。
「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你們有人質在我們手上!」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惱怒,又一個被克萊門德氣得半死的人。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了?要有價值的人才稱得上人質啊!你手上有什麼人是有價值的嗎?」克萊門德帶著笑意回答,但聽了這種話現場沒有人笑得出來。
「你是不是要我寄一隻手指過去才願意聽話?」對方也發出了笑聲,只不過和克萊門德那種悠哉的笑不同,是帶點低俗的笑聲。
「那你直接寄頭過來好了,這樣他的家人才能領保險金,你知道最近的保險公司都很小氣……」
「你開什麼玩笑!」對方簡直氣瘋了,妮爾體諒他,畢竟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像克萊門德那樣不按牌理出牌了,但妮爾有些擔心華生博士的安危,她實在看不出克萊門德到底在不在意華生博士的安危。
「我沒有在開玩笑,別指望我們拿鑰匙和你們交換,因為你們手上根本就沒有等價的東西能和我們換。所以你還是乖乖的把人和箱子都送到哈丁家這裡來,反正你們連電話都知道,地址想必沒問題,就不要讓我們浪費車錢了。」
克萊門德還是笑著回答,但話裡帶著嚴峻:「附帶一提,我們可是很清楚你們在那裡。要是你讓我們親自去找你的話可要自負後果。」克萊門德看著布萊曼的儀器,語帶威脅的說。
「他媽的,你以為我不敢殺了這個人嗎?」對方下了最後通諜。
「我知道你敢殺人,但我也知道你不敢得罪我們。」克萊門德篤定的回答,「從現在開始一小時內你就要出現在哈丁家門口,你想帶人來也沒關係,我都不在意,有 辦法的話你就開著坦客來好了。對了,來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吵到人。還有,提醒你一句話,在你到之前我一通電話都不會接,華生博士要殺要刈隨便你。」
一說完克萊門德立刻掛了電話,看著在場的所有人露出笑容:「我想他們很快就
會到了。」
「你瘋了!」布萊曼大叫,其他人的臉色也都相當難看。
「你會害死華生博士的!」妮爾也忍不住責備克萊門德,他的作法實在太過份了。
「放心吧,對方只是領薪水的人,不會多做事的。」克萊門德非常自信的回答。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應維冷冷的看著克萊門德。
「就和你想的一樣。」不理會應維的驚訝,克萊門德繼續看起電視來。
現場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離開,應維臉色難看的緊握著劍,布萊曼則神經緊張的不停往外看。妮爾開始猶豫她是不是該去找樣武器來,麥可相當的慌亂,麗莎則再度陷入沈思裡。
「走吧,妮爾。」克萊門德打斷了妮爾的胡思亂想,她正想到是不是該去廚房拿
把菜刀來。
「走?走去那裡?」妮爾呆呆的問。
「到外面去迎接他們啊。」克萊門德像老師回答學生一個簡單問題一樣理所當然
的回答:「難道要讓他們進來搞破壞嗎?」
「可是……」妮爾還是很猶豫。
「走吧,他們快到了。」他自信的命令。
妮爾只好站起來跟著克萊門德走,應維也跟著她。
「布萊曼先生和哈丁先生就一起留下來保護麗莎小姐吧。」應維在走出門外前回過頭來說。
「不,我跟你們一起去。麥可你就和麗莎留下來吧。」布萊曼也站起來。
「你能應付嗎?」應維的話裡沒有砭意,只是單純的提問。
「可以。」布萊曼掏出了手槍,看見這種情況的應維有些驚訝,「你是怎麼通關的?」
「我是來這裡買的。出發那一個晚上我就在網路上和人訂好了,昨天跟麥可去確定遺囑的時候拿貨。」聽了解釋,應維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在寒冷的夜風中,妮爾和克萊門德兩個人站在花園中央,靠著路燈的光街景還勉強看得輕楚。
「你確定他們快來了嗎?」吸血鬼也是會凍死的!妮爾努力的用著她較常人優秀許多的夜視能力和聽覺,但對她來說這條街上現在沒有半個人。
「如果會被妳看到那那位先生也太沒用了吧?」
「可是我好歹是吸血鬼啊!」妮爾有些不平的回答。
「是嗎?假如妳再老一點也許就能看到了。」克萊門德笑著回答。「來囉。」
像是突然出現一樣,有個男人出現在他們兩人面前,同時嚇到正走出門的應維和布萊曼。
「鑰匙呢?」這個男人看起來很正常,根本就是個普通的中年人,身材看得出有在健身,但也不是壯得離譜的那種,雖然如此,妮爾可完全不敢小看他,從他身上傳來的感覺讓人害怕。。
「箱子和人呢?」克萊門德不理會他的問題,也直接發問。
突然一輛車子衝進這條街在房子前停了下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談。從車裡下來的人臉色相當難看。這個男人看起來顯然是健身過度的代表,全身的肌肉多得嚇人,相信不管他去那健美比賽都一定不會輸,尾隨他後面下車的三個人雖沒他那麼誇張,但也好不到那裡去。
「達爾,你想搶功勞嗎?」帶頭的這個人相當氣憤。
「那是你太沒用了,連這種小小的東西都沒辦法到手,連交換人質都做不到,害得我得要多做那麼多事。」中年男子顯然相當看不起眼前的人:「再說當初契約本來就沒要我們兩個合作,而是誰先拿到東西錢就歸誰不是嗎?連威脅和談判都不會的笨蛋,真是丟人現眼。」
「但那也不表示你可以獨吞!」男子相當生氣,「那對老夫妻打死不說,直接殺了他們比較快不是嗎!反正他們那個白痴孫子自然會想盡辦法把東西找出來!」
「開什麼玩笑,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妮爾聽到這裡已經了解了,他就是殺了麥可祖父母的兇手!
「閉嘴,笨女人!」男子眼神盯上克萊門德:「剛剛電話裡面的人就是你吧,有種出來和我單挑!」話說完立刻帶威赫的向前走了一步。
「剛剛電話裡面的人是她。」克萊門德突然把妮爾推到他的前面,像是推銷得意的產品一樣。
「你騙鬼啊!」對於這麼明顯的謊話,對方也呆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你在搞什麼啊!克萊門德!」妮爾也相當驚慌,「為什麼要胡說八道!」
「妳覺得我看起來像是可以跟他打的樣子嗎?」克萊門德冷靜的問。
妮爾看了看克萊門德,雖然他並不是瘦弱,但也稱不上強壯,只能說是非常普通
的身材,看起來完全挨不起對面那個健美先生一拳。
「不行。」妮爾做了充滿常識性的回答。
「那就對啦,所以啦,妳上!」
「可是……可是你不是組長嗎?你應該要很厲害啊,雖然看起來不像,但是你應該要很會打啊!」妮爾一邊抵抗克萊門德的推力,一邊疑惑的問。
「那我就告訴你一個事實吧,我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跑過步,所以啦,妳上!」
妮爾就這樣被推到男子的面前,開始覺得自己剛剛真該拿菜刀出來的。
男子顯然因為覺得自己被看扁而怒火中燒,他用力向妮爾揮出了一拳,但拳頭還
沒到他就中槍了。
「你放冷槍!」男子看著站在克萊門德後方的布萊曼。
「製造假車禍的人沒資格說別人放冷槍。」看著布萊曼持續開槍把男人逼得四處
逃竄,應維也提起劍來冷冷的回答,只是對方也沒有在聽。
「你們還在幹什麼!」男子對著他後方的三個同伙大吼,那三個人這下才從這部
鬧劇中醒了過來,開始拿出槍支準備掃射。
但在他們能扣下板機之前妮爾已經壓近他們並且輕輕鬆鬆的把其中一人的手折斷,應維則是砍下了另一人的手。最後一人倖免的原因只是因為在妮爾接近時因為嚇一跳而把槍掉在地上,而他也馬上被打暈。。
慘叫聲不絕於耳,唯一剩下的只有躲到樹叢後面躲避子彈的男子而已。
「你們老闆是去那找到這種人來的?」克萊門德對著同樣避開『主戰場』名叫菲
爾的中年男子微笑問道。
「不要問我。」中年男子一點都不在意他的同伴正面臨最後一擊。
「看來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啊。」克萊門德自顧自的笑。
中年男子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不說話。
這四個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就這樣被打暈堆在一起,在應維評估認為其
槍傷無大礙後,妮爾三人連綁都不想綁。
「他竟然忘記自己有槍。」布萊曼指指帶頭男子的口袋。
「把槍拿出來吧。」應維嘆口氣說道。
「好了,錀匙呢?」中年男子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同伴,繼績剛才的對話。
「箱子和人呢?」克萊門德也還是一樣各問各的。
看得出來男子顯然很有自信,他做了個手勢,華生博士突然從天上被丟下來,看起來這一段時間他並不好過,全身都是傷。但從天而降卻讓妮爾下意識的往上看,這時她才發現麥可祖父家的屋頂不知道什麼時候站滿了二三十隻「鳥」,其中一隻正拿著箱子從屋頂上飛下來。
妮爾忍不住尖叫,這實在超出她的認識範圍,眼前的生物看起來的確像鳥,很大
的鳥。
這群鳥看起來只比人小了一點,全身上下覆滿了像是鱗片的羽毛,翅膀尾端有著像是手的東西,腳上的爪子看起來相當的利,到這裡都還是鳥的樣子,但這群「鳥」的臉則相當平面,沒有預期中的鳥嘴,代替的是兩粒紅色的大眼睛,扁平的兩個洞看來是鼻子,再下來是小小的嘴巴。
鳥落到了中年男人身旁,「笑」了起來,這讓妮爾再倒抽了一口氣,應維和布萊
曼的臉色也好不到那裡去,和剛才的級數也差太多了吧?原本看起來小小的嘴巴
笑起來竟然像是裂開了一樣,橫裂到了眼睛的下方,露出裡面細細長長,看起來
頗利的幾百隻不規則牙齒。
「召喚師。」克萊門德簡單的解釋。
「錀匙呢?」男子看見妮爾、應維和布萊曼難看的表情,相當得意的問。
「在我口袋裡。」應維冷靜的回答:「克萊門德,我認為和這群「人面鳥」對戰
比起那顆夜明珠並不值得,你也知道『天』的宗旨,這群鳥不好對付。」
「但還是不需要給他。」克萊門德一貫冷靜的微笑回答。
「你要對付它們嗎?」中年男子也露出微笑。
克萊門德看起來什麼也沒做,但屋頂上的鳥突然化成藍色火焰燃燒起來,不到十
秒就二三十隻的鳥就完全燃燒殆盡,連一點灰都沒留下,奇怪的是屋頂一點損傷
都沒有。
「異人。」妮爾聽見應維和布萊曼同時小聲的說出這兩個字。
「你覺得是我燒得快還是你召喚的快呢?」克萊門德笑得相當開心。
「我想是你燒得快。」中年男子像是不關自己的事一樣說著。
「我放棄,這筆生意我不接了。」站在他身旁的人面鳥立刻消失無蹤。
男子拿出一張紙走向克萊門德。
「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說完這句話男子就頭也不回的走
了。
「他在搞什麼啊?」妮爾相當的驚訝,看著男子走出街道的盡頭,她忍不住發問。
「典型的生意人啊。」應維走到妮爾身邊,「對於超出工作報酬的事絕對不做,一看苖頭不對有可能會死就閃人,出錢出得比雇主高的時候立刻倒戈,也是有這種人,但恐怕是因為很有實力,不怕沒人請吧。」
「沒錯,喏,給妳收好。」克萊門德把名片遞給了妮爾:「幸好他走了,要是不走我還在想是不是就得加酬勞給他了呢!」
「你再燒不就好了嗎?」妮爾好奇的問。
「亂燒會引來奇怪的東西啊!」克萊門德笑著回答,接著就走回屋裡去。
進到屋內妮爾這才仔細看起剛才的名片:
普羅.菲爾
專業召喚師
背面則是他的行動電話和電子信箱。
真是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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