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5月7日

(24)天下第一

事情是從一個麵攤開始的,因為老媽帶著哈利出門不知道去那了,家裡又沒有東西吃,所以我和外星人只好一起去外面找午餐。當時我點了二十顆水餃加一碗蛋花湯,外星人則是叫乾麵。而小晴因為對麵攤這種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當時在看電視。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蛋花湯在一分鐘後就送過來,其他東西卻連個影子都沒有,於是我只好拿湯匙準備先喝湯啦。

沒想到外星人推了推眼鏡,看著我的湯突然發問:「蛋花在那裡?」

我白了他一眼:「在湯裡啊!」廢話,蛋花湯的蛋當然在湯裡啊!

「湯在那裡?」天啊,有完沒完!

「湯在碗裡啦!」要不然咧?

結果外星人非常認真的看著我:「那蛋花在湯的那裡?」
我怔了一下,蛋花在湯的那裡?就在湯裡啊!管那麼多幹嘛?

於是我不客氣的一口氣把它灌光,為什麼是冷的?我也想問啊!


「不管蛋花在湯的那裡,現在都在我的胃裡了。蛋花已經消滅啦!」


我得意的看著他,誰知道張銘寺馬上開始打起game boy來:「人類是一種不會做哲學思考只會吃的生物……」搞啥啊!

「喂!給我刪掉!」我馬上靠過去搶game boy,外星人也馬上迴避。


「哈哈哈哈哈……」一個很誇張的笑音從我後面傳來,我和張銘寺馬上轉過去看。原來是個老人坐在旁邊笑,風乾福橘皮就是對他的最好的形容辭。


「你們兩個還真有趣,現在能讓我笑的人已經不多了。來,小弟弟,這本書送給你!」老人突然遞了一本很舊的書給我,感覺還泡過水,有點浮浮皺皺的。整個書皮都是褐色的,一個字都沒有。

「呃,老伯伯……」這種東西我拿回去也不知道要幹什麼,還是還人好了。

「呵呵呵!」老人突然站了起來:「不用跟我客氣了,你就安心的拿回去吧,有緣人!」接著他就馬上跑出麵攤騎著腳踏車衝走了。


看著跑掉的老人,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該死!老闆該不會叫我幫他付錢吧?



幸好沒有,現在我還是坐在麵攤裡,開始看起這本書來,外星人也很有興趣,現在和小晴一樣好奇的看著這本書。



「這本是什麼啊?」小晴好奇的飄在我旁邊低頭望著。

「我那知道?」我翻開了第一頁。



[天下第一神功]



也太懶了吧?好歹取個唬人的名字啊!你看武俠小說裡的功那麼多,名字一個比一個勁爆,譬如說像混元霹靂掌啦、殘天龍虎拳啦。


「哇!大頭輝!武功秘笈欸,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想買。」小晴看書大笑。

「武功是什麼?」外星人推了推眼鏡,很認真的看著我問,怎麼這麼笨?

「就是很厲害的打架技術啦!」反正認真解釋永遠講不完。

「有多厲害?」外星人很嚴肅的看著我。

「呃,有多厲害啊,練到很厲害的時候就可以在天上飛吧。」輕功咩。

「在天上飛?要訓練多久?」外星人看起來相當懷疑。

「唔,一般要練幾十年啦,運氣好的話練幾年;運氣非常好的話練幾個月;運氣非常非常好的話練幾星期,運氣非常非常非常好的話一天就可以了結吧。」就看作者怎麼掰啦,小說咩。

「在一天之內練成的機率是多少?」外星人你有完沒完啊!

「嗯,非常非常小,比世界和平的機率還小。」這樣夠小了吧?其實我不好意思告訴他在網路上武功速成的機率比出門看見機車的機率還大。

「那為什麼不乾脆坐飛機要練武功?」我那知道啊?可是不解釋外星人又要開始嫌地球人不思考了。

「因為人一定要靠自己。」勉強過關啦……哈哈。外星人推了推眼鏡,開始打起game boy了,金庸古龍你們千萬不要罵我對全宇宙破壞武功神聖的形象啊。


「大頭輝你夠了,快翻頁!」小晴不耐煩的拍了一下我的頭,要翻不會自己翻啊?


於是我翻開第二頁:「練成此功即可成為天下第一。」騙鬼啊?


「大頭輝你還不快練!」還真的騙到了咧。


「我才不要咧!妳真的信這種東西啊?再說練成天下第一以後我要幹什麼?」我白了小晴一眼,可是她竟然用一種『你這個智障』的表情看著我。

「笨,你練成天下第一以後,就會有很多那種一定要當天下第一的白痴來找你挑戰呀!那樣你不就很容易被打死?」小晴理所當然的看著我,真是惡質。

「可是既然是天下第一,也不會打輸了啦!」

「你衰呀,笨蛋!」小晴現在指著我大笑:「我就不信拿火箭筒或坦克車來轟還打不死你!」如果要拿那個來轟,那一開始就不用練了,存錢買一台不就好了?

「照妳這麼說還不如去看最新武器大展算了,幹嘛要靠練功啊?。」我涼了她一眼,原來各國之所以要不停研發軍備就是為了成為天下第一啊。

「總之你給我練!」小晴指著我大叫。

「我也想看人飛。」外星人推了推眼鏡,開始看著我。拜託!那是要非常非常非常幸運才看得到的,我那麼衰,練一輩子搞不好連成龍的等級都練不到。



「我才不要!打死都不練!」


挑明了講,你們這兩個混蛋王八蛋休想叫我去練什麼功夫。學功夫的都有夠衰的,不是從小就被人家血洗一家三百零八口,然後仇人再跟你培養感情讓你要殺的時候 還要掙扎很久哭很久。要不然就是身邊的親朋好友全部被幹掉,女朋友腦袋還被灌水,然後什麼日子不好挑,偏偏挑仇人到台灣的時候跑去日本找人,真是衰爆了, 機票很貴的欸!


「少囉嗦!叫你練你就練!要不然我就附你的身讓你在這裡當小鳥超……」小晴話說到一半猛然停了下來,我得意的笑,不過沒想到她馬上就兩眼放光繼續說話了:「你敢不練我就附你的身去掀班花的裙子!」

「妳敢!」我狠狠的瞪著她。

「我為什麼不敢?我又沒損失!」小晴得意揚揚的看著我,我真……可惡!


於是在女鬼的脅迫下我只好隨手從秘笈的中間翻開,看看它到底是在寫啥。



一翻……


哇靠!文言文?看錯意思怎麼辦?寫成文言文現在的小孩看不懂的啦!



「盡其力暴傾而下,又有微微之氣漫行於上,如奔流、如狂風、如猛虎、如蛟龍,如千軍萬馬、如火山猛爆。聲勢仿若天之雷全聚於此,態勢如……」媽的咧,這到底是在講練功還是講尼加瓜拉大瀑布?練得成才有鬼!我馬上看向小晴。


「妳看!寫成這樣我要是看錯意思,那不是就變成歐陽修了嗎?妳想跟一個神經病過下半輩子嗎?」嘿嘿,我覺得這個理由還蠻充份的。

「豬頭!歐陽修是武功高兼運氣好才會變神經病,你這隻菜鳥衰得要死,一定是『口吐一灘鮮血,就此暴斃而亡』的那種啦!」小晴高興的望著我,一口鮮血還不夠,還要我吐一灘?真是有夠狠的。


於是我只好再隨手翻開另外一頁,希望能看懂這本書到底在寫啥。


這次是:「右手撐起身體,左手指天;右腳曲起置於左邊股側,左腳繞背置於右肩上……」我咧,這是到底是印度瑜珈經還是滿清十大酷刑?練下去會死人的啦!


「我不練了,怎樣都不練了!」我馬上做出明智的選擇,反正到時候跟班花死命道歉她應該會原諒我的,應該啦。



誰知道一轉頭我就看見小晴和外星人都用熱情且認真的眼神望著我。



「我現在更想看你練了,連等人來決鬥都省了。」小晴用著全天下男人都會著迷的表情看著我,去死吧!

「我非常樂意看見你挑戰人體極限,失敗了也沒關係,更有參考價值……」張銘寺推了推眼鏡,口氣竟然飛揚了起來,這個沒血沒淚的外星人!


該死,女鬼和外星人竟然聯手來欺壓我!


「我要是練死了你們兩個下輩子都會做豬!」我用力地瞪了他們兩個一眼。



就在我們三個為了到底要不要練天下第一神功而僵持不下時,突然有四個彪形大漢圍了過來,個個看起來兇神惡煞。如果我沒記錯,這四個人剛剛就坐在我右後方的桌子前。現在他們正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我,過了幾秒鐘突然互看一眼,接著其中一個就開始說話了。


「小弟弟,剛剛那個老頭子給你的書可不可以給我呢?」目前嚴重懷疑老人根本是把麻煩丟給我自己跑了。這四個人除了又壯又蠢又醜之外沒有任何個人特色,所以就恕我不分類了。

「反正這本你留著也沒有用,不如給我們吧!」看起來好賤,這傢伙應該連好人卡都沒拿過吧?

「你放心,我們四個都是好人,一定不會把東西拿來做壞事的。」原來可以自發啊,只是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你們像好人?

「絕對不用擔心,我們四個就是聞名江湖的『世外高人』!交給我們吧!」俗。

「江湖是什麼意思?他們是魚人嗎?」張銘寺推了推眼鏡,對於哈利上次的話他一直很在意。不過在這種不合時宜的節點發問,引起了四白痴臉色一變。

「啊!各位大哥!你說你們叫世外高人,該不會是從名字裡面來的吧,各挑一字?」我連忙引開四白痴的注意力,以免他們扁外星人連坐到我。


其中一個壯漢看了我一眼,接著露出笑容來。


「才不是,我叫張三。」隔壁張伯伯?

「我叫李四。」店小二?

「我叫王五。」大刀王五?

「我叫陳六。」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小六子?



媽啊,有夠隨便的,連書都不翻了隨便取。



「好啦,怎樣?考慮清楚了嗎?還是把書交給我們吧。」四個壯漢現在用力看著我,簡直可以在腦袋裡聽到他們下面的話,八成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之類的。


「好啊,給你們吧。」我乾脆的把書給他們,不給留著自己練喔?

「你……你還真的給啊……」壯漢驚訝的看著我。

「要不然呢?四位大哥看起來都是習武的材料,比我適合多了。」我遞出了書,恭敬的看著他們,練這個白痴功的人太偉大了,真是犧牲自己;笑翻別人啊。看起來這麼笨,說不定真的會照書乖乖練,其實我還蠻想看成果的。


就在我要把書遞給他們時,突然有一個人從我右後方的桌子旁站了起來。


「各位兄台,這既然是剛剛那位老先生送這位小兄弟的東西,就不要硬搶了吧。大家賣我一個面子如何?」長得蠻帥的男人,大約二十五歲,可是他是那來的?說話爆怪。


「賣你面子?哈!你算那幾?」堅持無法分類,一個白痴大聲的說話了。

「不好意思,我是我家裡最大的一個,所以大家都叫我老大。」男人做了一個揖,其實坐著的人、鬼和外星人都覺得很冷,但不好意思說。

「媽的吃我們豆腐?上!」那四個白痴馬上就向男人衝了上去,揮拳就開打。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一種在看二十年前的武俠片的感覺。



沒想到看起來身材普通的帥哥竟然只花四招就把白痴全部擺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雖然說假如以武俠小說的劇情來看的話,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誰是雜魚看臉就知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有種看見義和團表演的感覺。


可是仔細想想今天又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好像衰到武俠小說裡了?連路邊小店一定坐有武功高手的定理都得證了?話說回來這個麵攤六張桌子有三桌武俠關係人,一桌衰人,剩下兩桌是空桌,機率百分百,老闆可以去簽樂透了。


趁我還在放空的時候,四白痴已經跑走了,男人也靠到了我旁邊。


「小兄弟你沒事吧?」真的問的很認真,可是你那隻眼睛看過我有事?

「呃,沒事,那這本書送你當謝禮!」害我書沒地方丟,你要負責。

「不行,我怎麼能收這麼貴重的東西呢?」男人的表情突然變得很驚慌:「我可不是為了得到這本武功秘笈才救你的,千萬不要誤會了!」原來這年頭大家都有透視眼,隔著書皮都看得到裡面的字啊?

「此地無銀三面兩。」女鬼簡單的評論。

「你怎麼知道本書是武功秘笈?」外星人推了推眼鏡,認真的看著男人。

「呃……」男人現在用一種被你識破了的表情看著我們,看不穿的才是白痴吧?

「其實我追這本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你知道嗎?剛剛那位老先生相當不簡單,他可是台灣第一高人!他如果把書送給你就代表你是個練武奇才,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啊!」該死,要練你自己練不要拖別人下水。那個老頭子要是台灣第一高人我就不姓王!


「大頭輝,練武奇才啊,好好努力。」小晴忍著笑,正經的看著我:「死沒什麼好可怕的,頂多跟我一樣而已啦。」就是不想跟妳一樣我現在才這麼努力啊!

「啊!」男人突然倒在地上。

「你怎麼啦?」我馬上蹲下去做出關心的樣子,總不能那麼無情。

「我……我……我好像被暗器所傷……」可是你看起來很好……

「需要千年靈芝嗎?」對不起,我在耍冷好嗎?其實我家只有偽裝成善存的黑心減肥藥。現在男人在掙扎,問題是怎麼看怎麼像在搞笑。

「喂!要死不要死在我店裡!快滾!」麵店老闆猛然走過來,重點是手上還拿著菜刀,剛剛我們怎麼鬧他都沒說話啊!

「那我的水餃呢?」不要打,我餓了!這才是我來這裡的重點啊!

「水餃沒了,昨天就光了。」老闆冷漠的回答我。該死!沒了不會早講啊!害我在這邊嚕這麼久!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我只好把書扔給外星人,彎下腰去拉他起來。

「喂!要不然你先來我家休息好了。」一聽到可以到我家,男人馬上回復原來的樣子,呃……,嚴格說起來是比平常的樣子再虛弱一點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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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分鐘後就到我家了,真不曉得這傢伙到底要幹嘛,要秘笈就給你嘛!讓男人坐在沙發上之後,我認真的看著他,該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樣了。

「呃,這位大哥,可以請問你貴姓嗎?」我站在男人的前方,女鬼飄在上面,外星人一邊game boy中,這就是所謂的王家三堂會審實況。


男人現在毫不閃躲,再度站起來做揖:「真是不好意思,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這一切都是為了可以接近你。敝人姓韓名愈,字退之。」


又一個翻書撿回來的名字,連字都懶得自己取。現在的父母都那麼懶嗎?不是翻書找就是到到菜市場去撿,等一下該不會告訴我他是韓世忠和梁紅玉的子孫吧?而且這傢伙到底是那來的啊?為什麼說話像是從武俠小說裡面念出來的一樣?


看著我的表情,男人(實在不太想叫他韓愈)微笑:「其實如我所說,剛剛那位老先生可以說是當今武林第一高手,如果他主動把書交給你,一定就表示你是一個奇才,一定可以練成天下第一神功的!」騙鬼啊?要練你自己練。

「武林是什麼?」這次沒人想理外星人。

「可是我一點都不想練天下第一神功啊,我看你自己來好了!」我把書遞給他,不過他竟然沈重的看著我。

「不行,我們剛剛一樣坐在那間店裡,老先生卻選你不選我,這一定表示你有極高的潛力可以練成天下第一神功!」該死!給我來裝認真這招。


「可是……」我努力想著要怎麼開脫,馬上就想到了:「可是你說啊!練這個功對我有什麼好處?再說現在這個時代練功有個鬼用啊!又不能賺錢,飛彈來個半顆馬 上掛,連槍都不一定能贏。而且還會嚴重干擾到我的日常生活!我的學校怎麼辦啊?何況書是文言文我又看不懂,現在去練功那以後我要去那找工作啊!」重點是誰 要來養小晴啊!我大聲的回答眼前這個……韓愈,夠了吧!


「啊!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小問題啊?」韓愈突然笑了出來:「放心吧,這個問題很簡單。文言文我一定看得懂,因為我是中文和歷史雙料博士。至於生活的問題……」


他突然拍了拍手,我家的門發出了匡噹的一聲,馬上被踹開直直的往前倒在地上。開什麼玩笑!這是我家的門欸!壞了啦……我會被我媽扣零用錢扣到世界末日的,靠!我也太衰了吧!


不過再來我看著門口張大了嘴巴,因為有一群漂亮的女生走了進來,從十二三歲到二十一二歲每個的類型都不一樣。而且不可否認,每一個都很美,雖然還不到小晴 的水平,但是水準也很高了,數了數,總共七個而且全部帶著亮麗的笑容。不過可惜我家實在太小了,原本只有我們四個站在客廳裡看起來是還好,可是再擠進七個 人就真的很塞了。


「這幾位是我的妹妹,家母生前遺言,我們家八兄妹一定要讓天下第一神功傳承下去,所以只要你答應練天下第一神功,我的七個妹妹就全部嫁給你,而且以後她們會盡其所能地養你照顧你替你服務!」韓愈認真的看著我,不過我的下巴要掉下來了,真的假的?


「我國民法第九百八十八條第二款規定重婚無效……」外星人馬上開始潑冷水,不,是說明……

「這不用擔心,她們都是姐妹,不會在意名份的。」韓愈笑的很親切,這傢伙是不把自己的妹妹當妹妹嗎?雖然說這樣也不錯啦……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妹妹柳宗元,專長化學,擅用火藥。這位是我的二妹歐陽脩,專長電機,是超級駭客。這位是我三妹蘇洵,專長醫學,是心理戰高手。 這位是我四妹曾鞏,專長物理,擅用槍炮刀械。這位是我的五妹王安石,專長法律,擅長辯論。這位是我的六妹蘇軾,專長是企業管理,擅長掏空公司。這位是我七 妹蘇轍,專長是設計,擅長計劃統整。」


看來名字不只是翻書找,翻的還是毛坤的書。而且這是怎麼養的啊?專長聽起來都有夠恐怖的……就是可以整死人的那種恐怖。


「大頭輝,只要她們不介意養我,那我當然也不介意。」小晴帶著微笑說話,原來眼前的七個人看起來比我有用?問題是她們怎麼可能不介意養妳!


「為什麼你們兄妹的姓氏都不一樣?」外星人推了推眼鏡,認真的問。

「因為我們是同母異父。」韓愈認真的回答,好厲害的媽媽。

「那有三個都姓蘇,表示她們三個的老爸都一樣囉?」我故作輕鬆的問,現在後面七個女人全部都好奇的看著我竊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只是剛好都姓蘇而已。」真是厲害的女人。


看著眼前的七個女人,而且還是七個漂亮的女人,雖然被女人養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可是好像也不是壞事,而且還蠻具吸引力的,老天終於要眷顧我了嗎?可是在我冷靜想想之後,就很清楚自己絕對不能答應。我想著要是真的給她們養,以後就難免出現這樣的對話:

可怕的女鬼在高空威脅,我小心的走向老婆群。

「親愛的老婆們,我想買香堤摩古的衣服和二百本書……」

「要做什麼呢?」七個女人拿起各自的武器微笑。

「我要燒了……」

開什麼玩笑啊,一定會被打死的!不能娶,絕對不能!


「我不要了,謝謝你的好意,人還是要靠自己。」


媽的,一個變態女鬼就已經很恐怖了,更何況還來七個?雖然說不定裡面有很乖很可愛的存在,但不可能七個全部都很乖巧。而且女人一向是互相影響的,小晴和白 湜瀾是最好範例,我看真的娶了不死也剩半條命!何況現在當普通人就已經夠衰了,變天下第一以後搞個不好就成了天下第一衰,我才不要咧!


「不行,這可是天意啊!你是被選中的人,你一定要練啊!」韓愈突然相當認真地衝過來抓著我搖:「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 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你不可以為了小小的困難就放棄,更何況還有我們七個幫你啊!為了家母的遺願,只要是有利於你練 功的,我們一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真不知道你母親是怎麼養你們的……


反正眼前這位老兄話裡的大義就是我得衰到不能再衰才能練成天下第一就是了,那麼煩請讓我當個普通人就好。就在我正下定決心準備再度拒絕時,有人戳了戮我的肩膀,我一轉頭,原來是外星人。


「幹嘛?」張銘寺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都拿著秘笈和game boy對照。

「什麼是自宮?」推了推眼鏡,外星人發問。

「自宮就是……」我呆了一下:「你問這幹嘛啊?」難道外星人突然想寫史記?

「書上寫的。」外星人翻開了書的第三頁,轉過來放到我面前。


〔天下第一神功乃天下至奇武功,欲練神功;必先自宮。〕我咧,難怪七個妹妹全都要嫁給我,因為有嫁跟沒嫁是一樣的……,還有小晴妳不要笑那麼大聲。


「對不起,打死我都不練,要練你自己練!」我相當嚴肅的看向韓愈,與其在這裡叫別人練功不如趕快回去寫師說二吧,現在比唐朝更需要這種文章!


「我說了!你才是被選上的人,所以必須要你來練才行!」韓愈很認真的看著我,可是你乾脆說『必須是你來閹才好』算了!而且我又不是耶穌、哈利波特或數碼寶貝的主角,什麼被選上之類的根本不關我的事啦!


「我才不是被選上的人,純粹是剛剛那個老頭子眼花搞錯了,這只是個美麗的錯誤。就這樣,再見,書要可以拿走。」快走快走吧,你如果真的想找人練天下第一神功煩請到泰國去,那裡有一票不用做任何犧牲就可以練功的人存在!


「你還不了解嗎?我們需要你啊!只有你才能練成天下第一神功替我們完成家母的遺願啊!」媽的你們母親大人的遺願就是閹了我嗎?韓愈你不要帶著你家七姐妹在我面前淚汪汪,一定要有人練就請你自己獻雞吧!雖然說在電影裡的壞人集團中最強的一定是公公,可是我不想當公公啊!

「如果你真的自宮了的話,那我以後就叫你小輝子好了。」該死!妳這個笨女鬼不要在上空說風涼話!

「到底自宮是什麼意思?」外星人你不要問了啦!很煩欸!

「放心吧,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宮』以外還有『被宮』這種事~」梁佳晴!妳不要仗著現在我不能罵妳就叫個不停!


我咬牙切齒的看著現場所有對我上面和下面同時有不良企圖的人和鬼和外星人,你們休想啦!做夢!我打死都不會練這什麼天下第一神功的!神他大頭!


就在我在心裡問候現場所有生物和精神體的長輩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門口。


「總算找到了。」所有的人都轉過頭去,原來是剛剛麵攤的那個死老頭!


不過他現在完全沒有風乾福橘皮的樣子,反而看起來是十足十的仙風道骨。有如智慧無限的世外賢人,正用一種清高的眼神看著我們。我在腦海裡不停搜尋,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可以讓人一下從大明湖搬到崑崙山去,馬上從老殘遊記跳槽到封神榜裡演出?


「花了一點功夫才找到你家呢,幸好看起來還很正常。」老人走進了我家,但是我最想說的是,這裡看起來那裡正常啊!你沒看見我家的門嗎?你沒看見一堆人想閹了我或殺了我嗎?練那種功不死才有鬼,而這一切、全是你害的!


「老先生……」韓愈訝異的看著老頭,他後面的那群女孩第一次擺出了認真的表情:「那本書……你不是把『天下第一神功』送給這位小兄弟了嗎?這不就代表您挑中這位小兄弟要讓他當天下第一神功的傳人嗎?」


拜託!誰要當公公的傳人啊?不過等一下,難道眼前的糟老頭是個太監!?!假如是真的,那還真是封建的餘毒,民國的奇蹟,這……這……好想脫他褲子看看公公的下面到底是長怎麼樣,不知道阿魯巴會不會痛……


「胡說八道,我只是給錯書而已。」老人瞪了韓愈一眼:「再說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天下第一神功』這本書存在了。」

「可是……」現在那古文八大家,不,是閹夫八人組都驚愕的看著老人,臉上佈滿了心碎的表情,看來你們老媽的遺願是不能完成啦。

「那請問有『天下第一神功』這本書嗎?」看來外星人還是對於人到底能不能在天上飛相當在意。


老人看了張銘寺一眼,接著轉向窗外:「當然有,天下第一神功是武林口耳中代代相傳的武功,而傳說中記載了這套武功的秘笈也不斷的在江湖上引起腥風血雨,只 要有那裡有它的傳言,那裡就會引起殺戮。但雖然如此,卻從來沒有人看過這本書,一直到我的曾曾曾祖父偶然在一隻鱉的殼上發現埋藏這本書地點的地圖,並且尋 線找到刻了它的洞穴並且抄了下來,這本書才算真正出世。在那之後一直到我祖父為止,我們家族一直小心的守護它整整一百年。」老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悲哀的 看著前方。



「誰知道在寧靜了那麼久,這本秘笈再度召來了血腥。就在我祖父快過世時竟然被一個混進來的小丫頭發現了這個秘密!而誰也想不到那個不起眼的小丫頭正是聞名 江湖的辣棘九曲手緒環紅!她當晚大開殺戒,屠殺我家一百三十八口,從此我們家族就被迫四處離難,不斷的被各路流派追殺。從我小的時候開始我的父親就不斷的 細心教導我,要我一定要報仇!日復一日,夜復一夜,當家父在臨死前將那本『天下第一神功』傳給我時,更是萬般叮囑我要小心,於是就這麼我開始了這個奔波馳 走的人生。」


老人淡淡的看著遠方,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他坐在沙發上而我們坐在地上聽,還有剛剛是誰去泡的茶?而且那閹夫八人組竟然都眼泛淚光?武俠小說多看一點你們就哭不出來了啦……


「我在練成天下第一神功以保身後,開始認真的思考我該怎麼處理這本書。我雖然一直想著要報仇,但是當年老氣衰的緒環紅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才發覺報仇是一件 沒有意義的事,所以我放棄了仇恨。我當時想著,就是因為這本書才會生出這麼多的紛爭,那還不如燒了它吧!所以我就把書燒了。」伴著閹夫八人組的驚叫與外星 人的瘋狂鍵盤聲,老人喝了口茶繼續說話。


「而為了要轉移眾人的注意,我寫出了這本假的『天下第一神功』再印了很多本。只要有人想要那我就給他,也只有這樣才能做到人人有秘笈,人人有功練,也唯有如此天下方才會太平。」老頭子你不要說的那麼偉大,根據我剛剛稍微看過的、你寫的那本秘笈的內容,你這種行為才叫報仇!


「可是你叫人自宮不是騙人嗎?這本秘笈根本是假的啊!」我忍不住叫了出來,剛剛我差點就要被迫殘障了欸!


「我才沒有騙人,我一生做事光明磊落,絕不騙人,不信你翻最後一頁!」老人眼放精光,嚴肅的看著我。


我、女鬼和外星人同時靠在一起,張銘寺翻開了最後一頁。



〔就算自宮;未必成功。〕對對對,你一生做事光明磊落從不騙人,只是整人。



「武學之書一定要從頭到尾看完並且多加揣測,直到完全理解書中之意境才能真正開始實際修習!」老人冷峻的看著我,看來武功秘笈是繼說明書之後一定要認真看完的第二樣東西,否則白白自宮比被陰間女鬼群笑還慘。


「太偉大了,您太有遠見了!」韓愈你們家閹夫八人組也太容易感動了吧?而且八個人真有默契,拍子竟然一模一樣。

「請收我們為徒!讓我們在您身邊服侍您吧!」八個人一起磕頭的場面現在很少見了……

「我看你們也都不算是江湖中人,何必呢?」老人你也太習慣被人磕頭了吧?

「不!」韓愈帶頭說話:「家母在年輕時曾經被一個擁有天下第一神功的美男子救過,她也因此而感念終生,到死的時候都沒忘過。所以她命令我們,往後一定要找到天下第一神功的傳人,並竭力報答!請讓我們跟在你身邊吧!」

「原來是這樣啊……,我活了一百零八歲,救過太多人實在也記不得了。那好吧,你們看起來都相當可愛,我就破例一次收你們為徒吧。我的姓潘單名岳,以後你們就跟著我吧。」好了,老人你不用一副清高的樣子,請問你們可以走了嗎?我還要想修門要怎麼辦欸!


結果他們還是原地牽拖了一個多小時在那裡想拜師的古禮有那些,眼看越來越晚,我媽回來她一定會瘋掉的啦!於是我乾脆建議他們到武廟找師公解決這個問題,他們竟然也拍手叫好。


「小兄弟,今天真是給你添麻煩了,實在對不住!將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請一定要跟我說!」韓愈再度對我做揖,不過如果你真的有那麼一絲歉意就不要從剛剛開始就當作我家本來就沒有門!


「再見了,像你這樣不慕名利的人還真是少見啊!你是第一個看見這本秘笈仍然不改變本心的人啊!」老頭子你不要自己講得很爽,世界上那個正常男人看見第三頁還會想練?要是郭靖、楊過、張無忌、令狐沖隨便一個在危險的時候撿到你那本書的話,就沒有後面可看了!


終於……這一群害我沒午餐的東西終於要走了……我的門……



在全部的人都踩出去後,老人突然又折了回來。


「我忘了,這才是我本來要給你們的書!」老人從懷裡小心地抽出了一本書,一給完他又走了。


我看了看外表,老人自己包了一層褐色書套,看起來也很舊了,一樣沒書名。


於是我們再度翻開第一頁。



「天下第一笑話全集」



「大頭輝快翻!我要看看天下第一的笑話是什麼!」小晴高興到不行,我也很期待,外星人更是把game boy緊緊抓著,準備記錄地球的天下第一笑話。




於是我翻開了第一頁。






「有一隻住在北極的北極熊,他一直覺得自己身上的毛太多,所以有一天他就開始拔毛,拔著拔著,最後他的毛全部都拔光了!拿著最後一根毛,北極熊說:『好冷呀~』」






我們也覺得很冷。



我用力的把書丟在地上,媽的這根本是人體冷凍手冊,什麼天下第一笑話?


「喂!我家的門要怎麼辦啊?」我看著外星人求助。

「人一定要靠自己。」靠!不想幫忙就直接說啦!不過外星人又說話了。

「用身體償還也可以,什麼是自宮?」

我放棄行吧?有夠衰,我真是天下第一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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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大頭輝按比例被扣了三年的零用錢。

千古清高閒居賦,誰信潘安跪路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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